12月1日,在法学院念大二的乔乔,在返回江苏省淮安市时也被“集中隔离”搞得措手不及。
乔乔观察到,车站大厅里,一个市七八个区的人,不分先来后到,全挤在一起登记,“场面十分混乱”。工作人员一会儿说“社区来人接就可以回家”,一会儿又说“区里会统一安排集中隔离”。各区的工作人员说法不一,问起来,就答“我是xx区,我不知道你们那里”。
乔乔被区工作人员告知要“集中隔离”。她感到困惑,自己之前就询问过街道办,做好了7天居家隔离的准备,甚至把大部分行李都邮寄回了家。但乔乔只能“配合”。她和来接站的父母隔着拦线告别,怕打湿口罩,只能忍着眼泪,坐上了转运的大巴。
和乔乔一同集中隔离的有10个人,都是大学生。没人告诉他们此行去哪,要多久。几十分钟后,车辆停在工厂附近,周围像是“一片荒地”。
接近0度的环境下,衣着单薄的乔乔冻得手脚冰凉。直到夜里12点,她才办好入住登记。听说她已经大半天没吃饭,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给了她两桶泡面。
隔离点由职工宿舍改造,楼道积灰厚重,灯光昏暗,酒精、试剂、推车随意摆放。乔乔经一同隔离朋友的微信视频“指引”,才兜兜转转摸到准确的地点。她踏入隔离房间,环顾四周,浴室用布帘子隔着,开水壶“脏兮兮的”,靠床的插座无法正常使用,还可以听到小孩的哭闹。
一觉醒来,乔乔打电话给市、区、街道办的疾控办,收到的回复依旧不一。她听到,市疾控办说“可以居家隔离”,区疾控办说“北京返乡的必须集中隔离,后续社区出具材料才可以接回家”,街道办推翻了7天居家隔离的承诺,说“归区里安排,不归社区管”。
乔乔又反复打给12345申诉,给国务院小程序留言,求助学校老师,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渠道都试过了。为了回家,她只能等待。
这些返乡学生意识到,时间和地理位置是影响旅途顺利程度的变量。一位11月30日从北京返回潍坊的学生,在被要求集中隔离时提出疑问:“我北京的同学昨天、今天上午回潍坊,都没被扣身份证、不用转运,为什么现在就要这样?”对方回复:“这是今天刚接到的通知。”
他又换了几种角度,提高音量,表达诉求,并援引国务院的“二十条”“九不准”作为依据。一位中年男性工作人员,从板房的文件柜后走出,用手指着他的鼻子,“你别以为你在北京待了几年就(怎么样)……”“我看你是上学上‘朝’ (山东方言,意为“傻”)了!” 在寒潮之中露天站了3个多小时,他冷到一直做踢腿运动保持热量,最终只能坐上转运车。
2024-11-20 17:30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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