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尝试做自媒体,在网上学习拍摄、剪辑,坚持更新视频一年半,才有了广告收入。丁锋又在国内网站上传个人设计作品,靠接项目赚钱。刚接项目时,国内客户一听说他在另一个半球,就不想合作了。他谎称在国内,经常和项目方在半夜凌晨沟通,对身体损害很大,就改接国外项目。
潘诗宇则靠投稿、线上教瑜伽课、翻译获取收入。他们还经营着一个线上付费社群,提供成为数字游民和旅居生活的经验。
张乐运营一个叫“数字游民部落”的社群,靠内容付费、线上投资、国内房产的租金维持开销。
在张乐看来,准备一笔足够3年旅行的积蓄很重要。他注意到,很多数字游民半路放弃,都是因为经济压力大。“应该踏踏实实积累一些技能,再尝试去远方。”丁锋说。
创造可以产生复利的数字资产,实现时间自由是很多数字游民的梦想,但多数人距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。丁锋和潘诗宇目前的收入不如在国内工作时,但他们并不后悔辞职。
他们曾在阿根廷抚摸四五百年前的蓝色冰川,在秘鲁的雪山脚下“吸”羊驼。他们抵达“世界尽头”乌斯怀亚,在轮船上眺望辽阔的海湾和红色的灯塔,感受“人类的渺小”。在墨西哥,他们度过了一场难忘的“亡灵节”,人们唱歌跳舞,围坐在墓地前为亲人守夜、祈福,“让人对死亡不再恐惧”。
他们有了更多时间探索自我。体验过拳击课后,丁锋发现自己虽然瘦弱,但有很强的爆发力和柔韧性。以前,他不敢跳舞,但参加多次活动后,他敢在人群中自然摇摆了。他克服“恐高症”,第一次体验户外攀岩,并利用碎化片时间,学会了一种带火的街头表演艺术。
一个名叫“San Cristobal”的墨西哥小镇颠覆了他们对“理想生活环境”的看法。那里的物价很低,3元能买四五个牛油果,一周食材花费200多元。
小镇没有广告牌,没有网购,两人常去集市上淘二手衣服,一个月总支出不到5000元。丁锋接一个项目,足够在这里生活几个月。
这里还常常举办文化艺术类活动,画廊、酒吧、餐厅随处可见。他们所在的房车营地有大院子、草坪和树林。营地成员们种菜、养鸡,坐在一起烤火、看剧、聊天,生活气息浓厚。
在张乐看来,这正是数字游民生活的吸引力,“拿着相对较高的收入,去物价低廉的城市生活,提升自己的购买力和生活水准,实现‘地理套利’”。
数字游民城市评分网站“Nomad List”从消费水平、气温、安全、网速等维度,对全球1000多个城市进行排名,葡萄牙里斯本、巴厘岛仓谷和泰国曼谷排名前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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